阿濃 專欄
2022-08-30 13:24:41

除夕忆往

今天又是大除夕,疫情虽然未靖,家人尽皆平安,已经要感恩。

记忆中有一些除夕往事,印象仍在。

童年时某年除夕,适逢大雪。父亲为自家大门写了春联,煮了浆糊,把它贴上。门楣上再加「挂钱」,一片喜气。

我跟父亲走离家门,在雪地行约百步,回望家门,当时家中烛光明亮,雪地映得整幢房子犹如幻象,尤其那春联红得耀眼。我们看了很久,才不舍地回家。

每年除夕,母亲已为我准备了新衣新鞋,放在床前椅上,待新年起床穿着。招待拜年亲友的红枣茶也已煮好,屋内弥漫红枣香味。母亲忙了一天,也已睡了,睡前准备的是压岁钱。

剩下未睡的是父亲,他要守岁。独自在一段红烛下写字。烛影摇晃,我终于睡去。翌晨醒来,可以见到桌上红纸条写着:「岁次□□,新年开笔,万事如意。」他真的守到新岁来临才睡。我后来年事高了,越来越明白,与其说他盼望新年,倒不如说不舍旧岁离去,像我现在。

来加后除夕也是大日子,妻早几天已开列菜单,其实每年都差不多,有慈菇炆鸡,有红烧肉,有发菜蠔豉,有干煎虾碌,有一条只看不吃的鱼,辛劳数日,摆满一桌,甚感欣慰。

三代同堂,加上爱猫,连同一桌酒菜拍照留念。我的父母都已不在,遗像前供上酒菜,全家鞠躬致敬。

今晚我也会守岁,待新岁来临,我会拿起毛笔,濡墨写下:「岁次壬寅,新年开笔,万事如意。」

我总认为,作为记者,始终需要出外观察社会动态。固然受限疫情,开车出门往外探探,也是有收获的。

(1月31日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