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啟動外國干預「公開調查」 能查到甚麼？

【吉米言法】等待已久，終於在上星期(9月7日)，加拿大公共安全部部長宣布針對外國干涉聯邦選舉進程和民主制度的情況開展公開調查（Public Inquiry）。

各個聯邦政黨均同意了此次公開調查的職權範圍以及專員的任命。這次公開調查的目標是評估中國、俄羅斯和其他外國或非國家人員的干擾，包括任何潛在影響，以確認加拿大第 43 屆（2019年）和第 44 屆（2021年）聯邦大選在全國和選區層面的廉正性是否受到破壞或受影響的程度。

我們期待本次的公開調查可以最終增進公眾對民主體制的公信力，幫助社區的癒合以及提升社會的共榮。

所謂公開調查（Public Inquiry）是指政府機構下令對特定事件所採取的正式公開審查，這種公開調查也被稱為調查審查法庭。這些調查都本著以事實為根據，法律為準繩的精神，力求通過自我審查，達到「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結果。

加拿大的調查委員會由總督會同行政會議在1868年設立，旨在全面、公正地調查具有國家重要性的問題。調查委員會由傑出人士、專家或法官領導，有權傳喚證人、宣誓取證並索取文件。雖然調查委員會的調查結果和建議不具有約束力，許多因素對公眾輿論和公共政策的形成具有重大影響。

自1867年立國以來，加拿大的全國公眾調查有370多起，包括了相當一部分領土，漁業，鐵路，水源等重要的環境經濟政策性的調研，以及一些具有政治爭議性的公開調查：比如，最近的一次是關於聯邦政府動用緊急法案來處理渥太華大規模自由車隊抗議活動的公共秩序公開調查，再之前的「全國失蹤和被謀殺原住民婦女和女孩調查”」也是頗受矚目。

本次的公開調查專員是來自魁省上訴法院的霍格大法官。霍格大法官是訴訟律師出身，於2015年被任命為魁北克上訴法院法官。霍格大法官曾在魁北克省各級法院和加拿大最高法院出庭，並經常在國內和國際仲裁法庭出庭。霍格法官獲得過多項專業榮譽以及同行的好評。

參考緬省大學法學院2018年8月版的《法律期刊》中關於「公開調查的職權範圍：過去的教訓以及未來的教訓」一文，我們可以借鑑作者吉拉德-肯尼迪提出的檢驗公開調查有效性的九大指標，即「 i) 公平； ii) 徹底性； iii) 成本效益； iv) 報告質量； v) 媒體報導/公眾教育； vi) 任何道歉；vii) 促進癒合； 以及viii) 實施建議」，對這次的外國干預加拿大大選的公開調查來做一番預測。

法治民主是加拿大立國安邦之本，既然聯邦各政黨都能達成公開調查的共識，自然成本效益可以忽略不計。基於加拿大公開調查的歷史經驗，參考調查專員的職業水準，筆者對報告的質量，以及建議可實施性也有樂觀的期待。如果公開調查結果是加拿大民主操守淪喪，那筆者也有信心，政府會公開道歉，然後反對黨會聯合倒戈，投出不信任的動議，導致內閣解散，宣布大選。這是我們君主立憲，議會民主制度的優勢所在。

根據本次公開調查的授權範疇，最後的調查報告會包括具有保密信息的對內版本以及沒有保密信息的公開版本，公開調查所期待達到的媒體監督以及教育公眾的目標總體也可以兼顧，但是對於那些對政府始終保持不信任的人群，只要信息不公開就必然是真相的掩蓋。

因此我們有必要督促所有閱讀了保密報告的各黨派國會議員，不僅能夠豪言壯語，更要有雄鷹的視野和高度，給出一個實事求是的結論，而不是像禿鷲一般的近視，為了一黨之私利，來削弱公開調查的徹底性以及公平性，最終打擊公信力，將政治議題族裔化，標籤化，刻板印象化，阻礙社區的癒合，增強社會的進一步撕裂。

撰文：吉米言 (卑詩公益法律服務社團 Access Pro Bono Society of BC 的資訊官)

加通社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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