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智華專欄】江湖救急借兩嚿半

昨日中午，在油麻地百老匯電影中心睇完《聖誅》（近期有深度、極吸引的精采伊朗片，影迷萬勿錯過，女主角已奪得今屆康城影后），肚仔餓餓，於是踱去寧波街粥品專家「新興棧」，歎番碗魚腩粉腸粥。
　　
呢檔粥有近六十年歷史，老闆當然是地膽，兼且乜嘢人都見過，知點應付。
　　
點解我咁講？因油麻地一帶龍蛇混雜，道友黑社會妓女……三山五嶽人馬滿布，你冇多少江湖伎倆，在此開門做生意？單單應付輪流上門勒索的古惑仔，已經夠你頭痛。
　　
應付上門勒索的爛鬼，小弟也略有經驗，不過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班友的手法五十年不變，冇乜隨時代及科技而「改善」。
　　
最懶的，就是逐家鋪問：「老闆恭喜發財，兄弟手足要開飯，唔該方便一下！」
　　
佢哋當然不會蠢到話明勒索，只會隱晦，總之你一定明。絕不會明目張膽恐嚇：「唔畀保護費就淋你紅油，搞到你雞毛鴨血，冇人敢幫襯！」
　　
我試過，斗零唔畀！結果一開門就好生意到「你唔信」！成隊黑衫金毛漢操入店坐低，個個只叫碗淨麵，然後大大聲炒蝦拆蟹，磨爛蓆唔走。佢哋有冇犯法？冇！
　　
又或者，不停上門話提供服務，例如洗枱布。正常收十蚊張的，佢哋就揚言洗得特別乾淨、特別靚，故要收二十蚊一張。所有「服務」有齊單據，你根本吹唔脹，難道咁都走去報警乎？
　　
所以應付古惑仔，必須有一套「平衡術」的，今日無謂在此爆嘞。不過，到咗今天，有晒先進科技，就容易搞啲。因為幾十年前錄影錄音設備落後，又冇閉路電視，所以，邊個嚟搞你，靠認樣，煩！
　　
今天有晒CCTV，你嚟搞我，由門外到門內，全部真樣、講過乜皆錄低，有乜事可作呈堂證供！
　　
講返「新興棧」老闆，日日面對不少爛鬼。我食粥當日，就有金毛佬爛佬大聲嗌：「老闆，江湖救急，借兩嚿半唔該！」（借啫，冇犯法！）
　　
老闆回應：「冇！」然後指指閉路電視。爛鬼立即冇癮離開。不過，呢種方法，行十家中一家都好和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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